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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教家没有实现,政治家也没有实现,互联网家会实现吗?如果互联网真的像弗里德曼所说的世界是平的,真的像扎克伯格所说的全世界是一个社区的话,那各位你想,我们背后就站着一个老大哥,人类的多样性在哪里,人类对自我追求的冲突性在哪里。 我在北京来采访一个企业家(一个80后),叫庄启超,他当时做一个企业叫去哪儿,我去见他的时候还没有被携程收掉。他跟我讲说你知道吗?中国的在线旅游行业1万亿的规模,去哪儿到2016年底可以做到1000亿,携程可以做到2000亿,我们两家每年保持50%的增长,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做到1万亿?我说如果你们两家占到8000亿,还剩下2000亿给兄弟们分口粥吃吃,世界会怎样呢? 第一件事,有一户人家会控制这个行业的定价权。他掌握了所有的信息,他会掌握这个行业的定价权。 第二件事,全中国很多的票务公司、旅行社去哪里了?会造成一些人的失业。 第三件事,那么你这家公司注册在哪里?你统治中国在线旅游当中80%的公司在哪里注册?我在北京、上海、深圳?那么就是你一个城市的一个地方税务局,会统治这个行业几乎所有的税收。那你说世界是平的吗? 20多年来,互联网以革命者的名义改变了我们很多的东西。但是同时在某种意义上,它也露出了它的另外一面。比如说它垄断的一面、拒绝开放的一面、攫取利润的一面。所以你看互联网长得并不像天使,它一半像天使、一半像魔鬼。 2010年的时候,我写了一本书,那个时候吴敬琏老师80多岁,我在上海陪他3个多月写了一本《吴敬琏传》,我问他说你是一九五几年大学毕业研究中国经济到今天,你对中国改革是怎么看的。他说我们1978年开始搞改革开放,我们认为中国是一个手脚被绑住的巨人。你只要拼命拿着你的鲜血,把这个绳子解开来,让这个人手脚能够舒展开来就可以了。所以所有的变化都是对的。 到了2000年左右的时候,我们这批经济学家的自信心到达了顶点。因为1998年中国搞了一次国有企业的产权改造,1998年以后中国的房地产行业起来了、中国的外贸行业起来了、中国的产业转型花了三年时间完成了(这个要感谢朱镕基)。另外一方面2000年中国加入WTO了。 吴老说我们从1978年到2000年花了20多年的时间,终于把这个巨人的绳子都解开来了,现在不但解开来了,我们还加入全球化了,中国的法律即将跟国际的商业法律全部接轨。内部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,外部又来了一批文明人。中国的改革会自动实现。 今天2017年,中国的改革自动实现了吗?甚至有些地方还出现了反动。为什么那么多企业家移民? 我最近在写企业史,如果2000年东华兄那时候在办中国企业家,那么多老板在一起,有哪个人会讨论移民的事儿?移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?是在2009年开始的。 我到今天已经由一个相信变化地原教旨主义者,慢慢开始变成一个变化的理性主义者。伴随着我个人对变化的改变,我认为其实也是中国这个国家改革发展到了这一步了。当年一切以发展为硬道理、以速度为契机和荣耀的时代已经结束了。我们在座的企业家朋友已经不是那些当年洗脚上田的那些人了,也不是上到田以后,那个田是一马平川,任何法律都可以让你违反的时候了。如果今天有一个人跑到长安街上去讲,一切改革都是从违法开始的,他就会被抓起来了。而且他拿了这个理念去经商的话,他还是会被抓起来的,还是赚不到钱的。 所以,到今天我对变化有了新的理解,我认为变化是有好有坏的。我写完《吴敬琏传》以后,我请吴老写一个题记,吴老写说“呼唤法制的市场经济”。市场经济这个词儿是1994年出现的,到了2010年的时候吴老说要呼唤法制的市场经济,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市场经济: 第一种市场经济:好的市场经济。 第二种市场经济:坏的市场经济。 我们要摒弃坏的市场经济,我们原来说用市场经济替代计划经济就是一次革命的成功了,后来发觉没有成功,因为有好的市场经济、有坏的市场经济,有好的互联网、有坏的互联网。吴老说有法制的市场经济是好的市场经济。所以,变化是有好有坏的。 第二,我认为好的变化是不会自动发生的,咱们都是做企业的,今天要转型升级。我是做服装的一年做50万件服装,突然间今天跟我讲山东有一家企业他们家都定制服装(做C2M),拿了一张蓝图放在桌上每天开会能行吗?不行的,必须要试错、犯错误,要有人去付出、牺牲。一个企业、一个国家、一个阶层,我们摇一要有好的处境来获得更多的利润,要改善我们企业的面貌,要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。这个好东西是不会自己发生的。 (责任编辑:admin) |





